教育能否走出“二元对立”？

《中国青年报》日前刊出的《开学一月摧垮家长坚持6年的教育观》一文，正引发着一场关于教育的大讨论。那篇文章中，一位家长自述道，在孩子上学前对她培养的独立、个性等理念，一进入学校就遭遇颠覆，取而代之的是被动式、标准化的教育模式。

此文再次触动了社会对中国教育的焦虑。大家似乎有这样的感觉，一些好的教育理念，在学校中总是难以“落地”。随后而来的一桩桩案例，也加重着这种焦虑。比如中国高中生参加美国“高考”，及格的不到7%;而各地频繁爆出的虐童案，更是将质疑焦点从教育理念引向教育者本人。

其实，教育从业者也在反省。比如一所小学将已长大成人的校友请回来，谈谈现在的孩子“想要怎样的教育”。其中一个焦点就是，是应该轻松快乐好，还是早点应对考试好?

要快乐还是要考试?果真势不两立吗?事实上，我们当下对教育的讨论，就常常陷入这种二元对立。仿佛考试的指挥棒在那里，孩子必然快乐不起来。相似的对立还有，当老师体罚学生成为舆论焦点，适当的惩戒权也成为众矢之的;“五道杠”被公众嘲笑，诸如“三色作业本”之类创新做法，也被视为有失平等;“有教无类”成为主旋律，“因材施教”也就常遭质疑。

曾经“高分低能”是对中国教育模式弊端的典型总结，那么，按照这种二元对立思维，“低分高能”就是我们所期盼的吗?考试并无原罪，美国不也有考试吗?据扬州一位在美国交流的中学教师披露，美国高中的考试科目甚至更多。假设这考试是痛苦的，那么我们能否有足够的智慧，“戴着脚镣”跳出美丽的舞蹈?

需清醒认识的是，反思与质疑当下教育的，都是经受过这套教育的成年人。或许，我们对教育的焦虑，仍在于对孩子的冀望太多。因此，不妨先从自己做起，放轻松些，多给孩子及教育一些空间。